玉林的故事，會被講完嗎？| 開工“企”程

每經(jīng)記者 石普寧    每經(jīng)編輯 唐元    

《文藝范的成都玉林，一個幸運的例外》《為什么說玉林是成都的縮略圖？》《縱橫30年，成都的玉林，世界的玉林》……

有關玉林的故事，講了千百遍，會被講完嗎？答案是：只要有人在，玉林的故事就不會被挖空。

每次到玉林，我都會很快被這里的特色空間所吸引——或是咖啡店，或是書店，或干脆是一個兼具幾類業(yè)態(tài)的公共空間。不約而同的是，它們更加吸引我的點都指向了創(chuàng)造這些空間背后的團隊。

作為玉林的“明星空間”，開工第一周，我來到了以“一”字打頭的一介和一葦書坊，并分別和它們的主理人和店長聊了聊。

圖片來源：受訪者提供 劉瀅 攝

鮮有人注意到的是，通常在地理意義上被納入同一范疇內(nèi)討論的玉林，實質(zhì)上還可以做更為細致的切分。例如，一介·巷子里所在的玉林東路社區(qū)與一葦書坊所在的蓓蕾社區(qū)分屬武侯區(qū)的玉林街道與成都高新區(qū)的芳草街街道。

在獨特的品牌氣質(zhì)下，他們衍生出了不同的發(fā)展路徑，進而更加豐富了所營造空間的層次感。三言兩語或許難以概括，但這些品牌背后的團隊是為其代表性的切片。

新春伊始，每個團隊的計劃都不盡相同。但在讓這座城市更加有趣的議題上，他們卻又默契地達成了一致。

“來嘛，一起耍”

新春之后再見張?zhí)?，是在玉林二巷的一處工地上。此處原是玉林二?號院的車棚，清退之后準備打造成一處公共空間。在前期準備工作的基礎之上，車棚改造于正月初九正式動工。

與巷子里類似，車棚改造也是一介“藝術作為切入口”的再次嘗試，其背后更大的背景是一介于2019年發(fā)起的CAP社區(qū)藝術計劃。今年，該項目將全面更新為CACP社區(qū)藝術創(chuàng)享計劃。

事實上，長度不過300米的玉林二巷至今還大致保持著上世紀90年代的風貌。一本出版于1995年的區(qū)志稱玉林二巷所在的區(qū)域 “設計統(tǒng)一，規(guī)劃合理，環(huán)境清爽，設施齊備”。

然而，隨著時間的沖刷，玉林二巷逐漸演變成為了一個復雜的“氣味”綜合體：空氣中充滿著菜市場的味道，也有飯香，甚至還有潮濕發(fā)霉下水道的味道。

玉林二巷，等待的應當是被“激活”，而不是被“抹去”。

原車棚處，工人們正在施工 圖片來源：受訪者提供 夏凡 攝

“城市是屬于所有人的，”張?zhí)聘嬖V我，車棚改造并非是一介在單獨操作，而是與屬地社區(qū)、本地居民共同完成的，“不是一個人去做規(guī)劃，再往下分發(fā)任務去改變的事情，而是應該大家都意識到，然后或多或少被‘卷’入其中。”

在一定程度上，這確實也成為了大家的事情。例如，由于需要運輸材料進場，在正式施工的前一天，玉林二巷張貼了施工公告。進場當天，平日里由于擺攤而連電瓶車穿梭都顯得擁擠的街道，如今卻是另一番景象，張?zhí)聘嬖V我，“確實沒得人了，大家都清空出來了”。

建筑的組裝，也是由工作人員與志愿者共同完成的。據(jù)張?zhí)平榻B，此次采用的是“工廠預制，現(xiàn)場組裝”的方式。除了環(huán)境友好以外，這也意味著，在做好必要的安全防護之后，在工地現(xiàn)場師傅的指導下，人人都可以出一份力。

圖片來源：受訪者提供 奶油 攝

在開工第三天的下午，現(xiàn)場人數(shù)最多時大約有20人。除了一位指導的師傅和一位工人之外，其余基本都是一介的工作人員、本地居民及志愿者。此外，只要工地通向玉林二巷的小門打開，就一定會吸引到市民的駐足觀看。

基本框架搭好，也就是開工第四天的晚上，一介組織大家吃了一次火鍋。在這其中，很大一部分食材便來自玉林二巷的各類攤位上。“搭好給大家慶祝一下。我們在這兒做的所有行為也會被路過的人、買菜的人看到、了解，他們看到這里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。”張?zhí)普f。

圖片來源：受訪者提供 奶油 攝

“輪值，精神按摩” 

就在一介正在緊密籌備火鍋的同時，一葦書坊的兩位讀者正在討論王鼎鈞的“回憶錄四部曲”。談話由年紀稍長的讀者發(fā)起，他正在向另一位讀者推薦這四本書。談話不久便告一段落，書店里又復歸寧靜。

除了偶爾泛起的翻書聲之外，在工作日的下午，一葦書坊顯得很是安靜。欽荔是這家書店的店長，也是唯一的全職員工。據(jù)她介紹，一葦有一個維持在4到5人的兼職團隊。由于需要工作，創(chuàng)始人阿俊只會不時出現(xiàn)在店里。

圖片來源：受訪者提供 胡燕子 攝

欽荔這幾天的一項主要工作是登記賬單。春節(jié)期間，通過在會員群招募“輪值店長”的方式，一葦書坊依然在保持運轉(zhuǎn)。“大家來都是很臨時的一個狀態(tài)，玩得倒是挺開心的。我回來這幾天一直在做收尾的工作。”

此外，每位店長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進行分享。例如，在大年初一，兩位店長便分別帶來了“三款手沖咖啡品鑒交流”和“自由分享”的活動。

書店運轉(zhuǎn)得如何？欽荔告訴我，去年12月，疫情防控政策調(diào)整之后，由于第一波感染高峰的來臨，書店的經(jīng)營狀況反而不如前兩個月。當時恰逢一葦開業(yè)三周年，有一個月曾賣了700多本書，“很瘋狂”。此外，在兩個月的時間內(nèi)，一葦辦了三四十場活動，“（書店）狀態(tài)很好”。

隨著疫情的逐漸緩和，書店也開始進入緩慢的恢復期，雖然春節(jié)過后書店的經(jīng)營狀態(tài)不錯，但當談到書店的經(jīng)營狀況時，欽荔坦承“還談不上盈利，還是比較困難”。

事實上，由于圖書本身毛利有限，這幾乎是所有書店運營者都會面臨的問題。

作為阿俊設想的“公共客廳”，正如櫥窗里張貼的四個大字一樣，一葦?shù)拇蛟煲庠?ldquo;精神按摩”。對于來這里參加活動的人，特別是會員來說，這里遠不止一家書店，而是一個特別的存在。

圖片來源：成都一葦書坊微信公眾號

“疫情期間能夠活三年，真的是謝謝大家的愛。”

欽荔表示，三周年的時候，書店里三層外三層全是人，每天晚上可能都有兩三百人。目前，一葦有意將中間的吧臺改造，以騰出更多的空間供讀者參與活動。

封面圖片來源：受訪者提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