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OU成都 2022-10-04 18:31:59
成都,一座滿載著星光與記憶的城市,當我們在歷史長河里細細打撈,總能發(fā)現(xiàn),人,才是這座城市的最為鮮活的靈魂。數(shù)千年的歷史賦予其別樣的光暈,與生活其間的人們同頻共振、交互融合,共同塑造著獨屬于這座城市的文明。
2020年開始,YOU成都在成都市推進“三城三都”建設(shè)工作領(lǐng)導(dǎo)小組辦公室的指導(dǎo)下,開啟“YOU成都·新推薦”。第一季以消費點位的推介聚“點”窺見“閑不下來的成都”,第二季以生活方式為“線”串聯(lián)出“樂此不疲的成都”。
2022年,當我們再次以成都為題,打開人們在這座城市的實踐,得到了一個關(guān)鍵詞——“好有意思”,這既是他們的生活狀態(tài),也是他們關(guān)于這座城市的經(jīng)驗描摹。
因此,YOU成都·新推薦第三季,以“好有意思的成都”為題,以人為主角,繼續(xù)觀察、記錄、探討,關(guān)于這座城市源源不斷的靈感、想象,以及,它們所帶來的,一切新鮮創(chuàng)造和果實。
這是我第二次來到煥煥的工作室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面部羽毛逐漸豐盈。
兩個小時后,我將成為一名“羽人”。
桌上攤著那本由插畫師陳絲雨繪制,“國學(xué)鬼才”孫見坤配文的《山海經(jīng)》,已經(jīng)翻得有些散架了。作為《山海經(jīng)》的重度癡迷者,煥煥想要極致地再現(xiàn)書中對羽人的描繪。
據(jù)說,在那個叫“羽民國”的神秘國度,人們的腦袋和臉都很長,紅眼睛、白頭發(fā),渾身長滿羽毛,像鳥一樣,會飛。
01/
五年,70組角色
近年,漢服正悄悄突破圈層。在有著“漢服第一城”之稱的成都,各種各樣的漢服產(chǎn)業(yè)應(yīng)運而生,一些與之有關(guān)的文化機構(gòu)與個人也開始嶄露頭角。
凝聚上古先民智慧的《山海經(jīng)》,被稱為“地書”。它包羅萬匯,山川地理、奇鳥異獸、神話民俗,無不涉及。
就是這樣一本古籍,在煥煥的鏡頭下“活”了。
過去五年,煥煥一直在拍攝《山海經(jīng)》,前前后后,完成了70來組作品。乘黃、夫諸、鮫人、西王母、九尾狐、比翼鳥……一個個原本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形象,鮮活了起來。
作為古風(fēng)創(chuàng)作的常見題材,《山海經(jīng)》如同靈感的源泉。創(chuàng)作者當中,有專門搞插畫的,也有只做攝影或妝面的,但像煥煥這樣,從服裝造型到妝面設(shè)計,再到拍攝全部一力承擔(dān)的創(chuàng)作者,卻很少見。
自費拍攝不比商拍,加上題材的宏大與延續(xù)性,一組拍攝動輒耗費數(shù)萬元。每張美輪美奐的影像后面,都是“燃燒”的人民幣,但煥煥,卻停不下來。
每次見面,只要說起《山海經(jīng)》,她便眼里冒星星。《山海經(jīng)》到底擁有怎樣的魔力?“一個世界,”煥煥說,“它可能與我們相關(guān),也可能不相關(guān) ,甚至完全平行。它本身給我們的東西是有限的,但想象又無限的。”
● 《山海經(jīng)·中山經(jīng)》之夫諸
02/
停不下來的“煥爺”
煥煥算是個半路出家的攝影師,原本學(xué)美術(shù)專業(yè)的她,因當模特的經(jīng)歷拿起相機。所以,直到現(xiàn)在,縱使圈粉無數(shù),她也低調(diào)地將自己稱為“攝影愛好者”。
而她與《山海經(jīng)》之間的緣分,似乎是命中注定。
由于上學(xué)上得早,在班里個子顯得小小的,同學(xué)們都叫她“妹妹”。她的奶奶,像普希金的奶娘一樣,會講民間傳說。
長大后,已經(jīng)開始從事拍攝工作的煥煥走進圖書館,無意間翻開了一本《山海經(jīng)》,那團源自兒時枕邊故事的“火”,遇上了“薪柴”,滋溜一聲,“燃”了。
她要拍《山海經(jīng)》,屬于她的《山海經(jīng)》。
至此,但凡與《山海經(jīng)》沾邊的東西,她都不會放過,不同版本的書目,堆滿了書架。
●《山海經(jīng)·海外西經(jīng)》之乘黃
首次拍攝,去都江堰取景,拍傳說中那個狀若狐貍,背上長角,可以給人帶來長壽的乘黃。哪知恰遇雨季河水泄洪。煥煥背著化妝包、相機,扛著三腳架在山路上狂奔。模特的油彩上到一半,化妝品被沖走了,她撒腿便與水賽跑。那種“夸父逐日”似的爆發(fā)力,若不是曾親眼看到她在片場的倒騰,真的很難相信。
每一張光鮮的影像后面,都藏著一個奔忙的煥煥。朋友們常常開玩笑說,煥煥的肱二頭肌一定很發(fā)達,于是人送尊稱——“煥爺”。
她特別能跑。
作為一部包含地理奇觀的古書,《山海經(jīng)》具有超強的方位感。為了拍攝到好景致,煥煥不僅將成都的犄角旮旯都轉(zhuǎn)了個遍,上山下海、直搗大漠,也不在話下。
拍應(yīng)龍,在浣花溪尋了個寶藏假山;拍勝遇,在西嶺雪山耗了兩天;拍九尾狐,去了2000公里之外的敦煌。
她也特別能折騰。
拍東方句芒,光是妝面,就耗費6小時;拍畢方,要用樹枝搭建鳥窩,操起鐮刀就挖地;拍南海蝴蝶,為了想要的效果,將一塊鏡子從成都扛到了大漠。
煥煥說,她睡覺時,有時候會夢見自己在樹林里亂穿,又或是看不清相機屏幕。這恐怕都是瞎折騰的結(jié)果。但清醒的時候,每次嘴巴上說著旅行堅決不工作,到頭來還是會忍不住帶作品回來,她自嘲:“典型的口是心非,‘強迫癥’。”
03/
生活中取材
《山海經(jīng)》對角色的描寫少得可憐,加之文言文表述,晦澀難懂,更何況版本較多,進行具象呈現(xiàn),談何容易?
提取有效元素,是煥煥的秘訣。在設(shè)計每一個角色之前,她都會先進行版本對照,畫一張草圖,反復(fù)斟酌,再付諸實踐。
她將這個過程比作打游戲通關(guān),“那些文字就像游戲里的提示,你可以在其中營造自己的世界,這里有現(xiàn)實之外的天馬行空。”
其實,最難的還不是提取,而是如何將她的設(shè)計與模特相融。因此,材料選擇及運用至關(guān)重要。而生活,成了她的靈感源泉。
她曾拍攝過一種叫犭戾的獸,外觀像刺猬,全身通紅。為了塑造這個角色,她去到青石橋,在賣樹根的攤位前蹲了半天才挑到滿意的材料。綁上膠圈,噴上紅漆,放在模特的背上,作為造型的關(guān)鍵部分。
為了再現(xiàn)人魚褪去魚鱗的過程,她把目光投向了菜市場。向賣魚的老板兒討要廢棄魚鱗,洗凈、消毒,晾干后,再掰回正常形狀,貼在模特臉上,塑造質(zhì)感。
從妝面到服裝,再到整體,每一組照片,甚至每一張照片都獨一無二。哪怕是同類的鳥獸,同樣都美,卻美得不同。
譬如,都是長角的獸,人身龍首與羆九不同;同樣是羽毛的表達,鳳凰與青鳥,所用的量與位置也不同;同樣是魚,鮯鮯魚與蠃魚的形象也區(qū)別甚大。
推陳出新,這是煥煥給自己下的目標:不要被自己模式化,也不要活在套路里。
04/
慢一點,做好一點
拍攝之前,煥煥通常會與模特提前溝通。“抓壯丁”的情況,更是日常。她會根據(jù)角色特征與氣質(zhì)在朋友中挑選模特。所有出鏡,皆為無償。
幾年拍攝,多虧了身邊“小妖”們的支持,無名無利,她心中很是感謝。同樣,說到自家的粉絲,煥煥也很暖心。
剛開始,因為一些胡亂的拼湊式報道,煥煥的作品曾在網(wǎng)上引發(fā)過質(zhì)疑。不過,近些年,作品越來越受歡迎,煥煥的微博賬號擁有了近百萬粉絲。
●《山海經(jīng)·南次三經(jīng)》之颙
逐漸走紅后,有節(jié)目組邀請煥煥從幕后走到臺前,她卻一一拒絕,因為害怕卷進“賣慘”人設(shè)的旋渦。對于粉絲量和點擊量的增加,她也坦言:在乎點擊量,但拒絕虛高。
當然,在攝影之外,對于《山海經(jīng)》在其他領(lǐng)域的演繹,煥煥也有嘗試。
譬如,與舞臺劇及影視劇的合作。此前,她的服裝設(shè)計在電影《靈獸》與電視劇《三千鴉殺》中都有呈現(xiàn),而在央視正在籌備的《山海經(jīng)》紀錄片里,她也擔(dān)任了服裝與妝面設(shè)計。
短視頻興起后,煥煥也開始了《山海經(jīng)》系列小視頻的創(chuàng)作。她與朋友還在考慮以3D動畫的方式,探索更多可能性。
反正,她打算將《山海經(jīng)》一直做下去,慢一點,努力做好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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