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-10-11 00:55:51
作為工業(yè)化前期的中國,基建投資十分必要,但政府主導式的投資方式與低下的效率也需要引起重視。
一個流行于世的說法遭遇挑戰(zhàn),中國GDP中投資比例過高,消費過低。作為工業(yè)化前期的中國,基建投資十分必要,但政府主導式的投資方式與低下的效率也需要引起重視。
中國需要進行大規(guī)模投資嗎?答案肯定是需要。此前建成的高速公路網促進汽車業(yè)發(fā)展,使城市群、物流的暢通成為可能,目前的軌道交通使人口集中的城市群成為可能,也將使珠三角、長三角、長湘潭等城市真正融合到一起。只是,雖然高鐵建設使中國擁有了暢通的物流體系,但資金使用過程中披露的冰山一角,顯示投資效率并不高。即使樂觀的林毅夫先生,認為未來20年中國經濟還能保持8%的增速,也提出了“要滿足諸如收入分配、金融結構等多個問題被解決的前提條件”。
按照經濟學家張軍、朱天兩位先生的說法,依據現代增長理論,經濟增長的引擎只有兩個:一是人均資本(包括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)的增長;二是全要素生產率(TFP)的提高。前者是生產要素投入的量的指標,后者是生產要素使用效率的指標,一般被看成是技術進步的結果。發(fā)展中國家資源配置效率的提高也會帶來生產率的增長。中國的人均資本存量還不到發(fā)達國家如美國和日本的10%,在現階段保持較高的投資水平不僅是可能的,而且也是實現收入快速增長、縮小與發(fā)達經濟體的差距所必須的。他們對產能結構性過剩說提出質疑,并且認為投資回報率沒有明顯下降,依據是數年前清華和北大的學者的兩組研究,也就是說,投資效率并未下降。當然,清華等大學課題組也有相反的研究結果,今年9月25日,知名會計事務所安永也發(fā)布報告指出,近年來,中國企業(yè)全要素生產率出現了大幅下滑。
投資效率是衡量投資方式以及是否需要繼續(xù)投資的重要指標。
日本、韓國等國大規(guī)模投資在工業(yè)化初起時,確實產生了顯而易見的效果,但負面的案例也并不鮮見。
黃亞生教授提出了巴西的例證,20世紀60年代中期到70年代中期,巴西經濟一直保持著飛速增長,尤其在1968~1974年這7年間,巴西GDP年均增長11.4%,這就是所謂巴西的 “奇跡年代”。但是,整個20世紀80年代其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為零,“奇跡年代”的隨后即為“丟失的十年”。
集中式投資模式,可以產生奇跡,但是也有負面影響,另一方面,當大規(guī)?;ㄍ顿Y完成后,過度投資可能成為債務問題、經濟緊縮的源頭。
新浪財經日本站站長蔡成平引述日本權威經濟雜志 《東洋經濟》的文章指出,在日本泡沫經濟崩潰后,為挽救經濟,日本政府在1992年至1998年,連續(xù)七年推出減稅、增加公共投資、購地等一系列經濟刺激計劃,尤其是財政投入超過GDP的15%,其中約半數為公共投資。但是,這些大規(guī)模的財政刺激非但未能挽救經濟,反而加重了財政負擔,并造成產能過剩等諸多問題。
日本的財政刺激造成龐大的債務負擔,到1996年底,日本的國債余額達到244.7萬億日元,截至2011年,按照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估計,日本總債務余額占GDP的比例達230%。日本“財政重建”減赤無望,如果日本的債券像美國一樣有20%由國際債權人購買,恐怕日本債務危機早就發(fā)生了。
為人詬病的是,日本實施財政刺激計劃大量資金固守汽車和家電兩大傳統(tǒng)產業(yè),在培育新的主導產業(yè)方面偏重不夠、支持不足,另有大量的資金投向了公路、橋梁等公共建設,造成財政浪費。據2000年9月17日《日本經濟新聞》報道,1998年道路投資額約為15萬億日元,其中僅有40%形成固定資本,浪費掉的資金達到4萬億到5萬億日元。
總之,并不是要不要投資的問題,而是如何提高投資效率、減少投資浪費,如何由市場主體主導投資,如何減少投資項目尋租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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