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-09-12 00:50:51
每經(jīng)編輯 每經(jīng)記者 李澤民 發(fā)自云南
每經(jīng)記者 李澤民 發(fā)自云南
9月7日,云南曲靖,駐滇某部隊正在野外進行訓練,再有幾日,這次持續(xù)兩月的行動就要結(jié)束。
一個小小的綠色音箱,常被鄭卓(化名)把玩在手里,一首鄭智化的水手,放了一遍又一遍。
當天下午,一條消息傳來,遠在400多公里外的彝良發(fā)生了5.7級的地震,他所在的部隊將被緊急派往災區(qū)進行防疫。
對1990年出生的他來說,震后防疫略顯陌生,但這支部隊當年參與了汶川地震的防疫。他的同班戰(zhàn)友,當時大都到過汶川那片痙攣的土地,對于防疫早已熟稔。接到命令,當晚鄭卓和戰(zhàn)友連夜準備,次日一個40多輛的車隊,開往彝良災區(qū),每個車上載滿了消毒劑。
在經(jīng)過了三個小時的行進之后,部隊靠在公路旁邊,簡短休息補充給養(yǎng)。此時,《每日經(jīng)濟新聞》記者從昆明出發(fā)不久,途中恰逢這支部隊。經(jīng)請示部隊政委之后,記者與這支部隊一道挺進災區(qū)。
下午五點鐘,落日在山間映出了通紅。副班長坐在副駕駛位置上,不時扭頭過來,給坐在后排的各位年輕的防疫官兵遞上香煙。
來自云南麗江的尹剛 (化名),不緊不慢地講述著他進入軍營的歷史。十年前,他從高中畢業(yè),他的父親給他選擇了這條道,他說自己很喜歡。旁邊的人,在經(jīng)歷了數(shù)小時的長途行進后,打起了瞌睡,并沒有人在意他那段早已熟知的個人史。
車子越爬越高,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。輕微的鼾聲,從記者身邊慢慢傳來,此時已是烏蒙山區(qū)晚上7點。
鄭卓照舊握著類似安卓系統(tǒng)里面綠色小人的那個音響,安靜地盯著道路的前面。疾馳而過的一盞盞紅色的尾燈消失在大山的夜色中。
靠在窗戶另側(cè)的一位防疫官兵,一直在顛簸不已的路上看著電子書。我問:是什么書?他說打發(fā)時間的。談及當年的汶川地震,他將頭扭向玻璃一側(cè),并不愿意回憶。“當時確實慘烈,從來沒有遇到那種場面?!闭f完這一句,他閉上眼深深地陷在座椅上。
這支部隊,在汶川地震中,開展了十多日的防疫工作,其參謀長告訴記者,當時沒有經(jīng)驗,但還是摸索著堅持完成了任務。
這次的5.7級地震,他說他們第一時間趕了過來,因為地震后的防疫工作越來越受重視。這位參謀長說,為了確保大災之后無大疫,地震之后的防疫,是繼救人之后所應該馬上進行的一個工作,這是多年來大家都形成的共識。
在經(jīng)過了一條長長的隧道之后,鄭卓給記者遞過來一小包壓縮餅干,沒有言語,示意墊墊肚子。駕駛室內(nèi)的狹小空間內(nèi),擺滿了水壺、裝滿筷子的書包……繞過一個彎去,前面的車輛消失在視野里,副班長喊一聲,“加快”,班長踩下油門,車子快速地疾馳……
行走了兩個多小時后,鄭卓不時問記者,還有多少公里。略有內(nèi)急的他,急盼著車隊能靠邊休息,但前方的車輛沒有減速的意思。
晚上十點,整個隊伍靠近了昭通城區(qū),離災區(qū)彝良已經(jīng)沒有多遠。在幾條大路的交叉口,整支部隊終于停了下來。
跳下車子,官兵們接了許多水,澆在了車輪上面,瞬間白色的水汽騰升,“車子輪胎溫度太高,通過這種辦法降溫?!?/p>
鄭卓站在路邊,對面是昭通,一座正在長大的城市,一棟棟尚未完工的樓盤突兀地矗立在深夜中。一位老家就在昭通城區(qū)的官兵說,“我家夜景還是不錯的。”
十多分鐘后,車隊重新向前開進,進入彝良縣境內(nèi)時,道路兩旁地震的痕跡漸漸映現(xiàn),道路上的泥土石塊隨處可見,村民睡在路邊的簡陋篷子內(nèi)。
霧氣越來越大,細細的雨絲模糊了車子的玻璃,雨刷來回擺動。由于能見度很低,車子開得很慢,凌晨兩點多時,隊伍才靠近了彝良縣城——此次5.7級地震震區(qū)。
在一處距離山體較遠的路邊,隊伍終于結(jié)束了長達十多個小時的行程。車燈亮起,參謀車站在隊伍前面。他說,“根據(jù)觀察此地野營較為安全,今晚將在此住下。”
在簡單休息四個多小時后,他們一早將進駐此次震中洛澤河鎮(zhè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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