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民網(wǎng)-文化頻道(文藝星青年) 2017-05-21 12:23:33
籌備16年,拍攝227天,總投資達2.3億的85集電視劇《白鹿原》在停播后重上熒屏,再度成為全民關注的焦點。宏大的歷史題材、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,這部由陜西著名作家陳忠實的同名小說改編而來的影視劇,不僅有張嘉譯、何冰、秦海璐等老戲骨實力出演,許多新派花旦小生的顏值加盟也十分引人關注。
籌備16年,拍攝227天,總投資達2.3億的85集電視劇《白鹿原》在停播后重上熒屏,再度成為全民關注的焦點。宏大的歷史題材、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,這部由陜西著名作家陳忠實的同名小說改編而來的影視劇,不僅有張嘉譯、何冰、秦海璐等老戲骨實力出演,許多新派花旦小生的顏值加盟也十分引人關注。
原汁原味的舊時代農(nóng)村風貌,油畫般精致的一幀幀鏡頭,讓許多觀眾對這部史詩劇期待不已。那么,《白鹿原》在籌拍過程中曾遭遇了哪些困境?主創(chuàng)對其各自角色又有著哪些不同的理解?星青年今天為您請來張嘉譯、秦海璐、何冰三大主演,讓他們和大家一起聊聊關于這部劇臺前幕后的那些精彩故事。
劇情梗概:
電視劇《白鹿原》以陜西關中地區(qū)白鹿原上白鹿村為縮影,通過講述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之間的交錯恩怨,表達了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歷史變遷。
人物介紹:
張嘉譯:飾白嘉,白鹿村族長。行事光明磊落,懷仁義之心,以德報怨。
秦海璐:飾仙草,白嘉軒之妻。溫柔傳統(tǒng),與嘉軒相守數(shù)十年至死。
何冰:飾鹿子霖,白鹿村第二大家族掌門。精明強干,爭強好勝。
問題一:如何理解自己在劇中的角色?
張嘉譯:《白鹿原》是一部偉大的作品,能演白嘉軒真的非常榮幸。白嘉軒的性格剛正不阿,這么一個人,性格中的倔強、剛直,耿直的品質是非常吸引人的。
秦海璐:陳忠實先生給她起名叫“吳仙草”,其實就是“沒有”的意思,(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吳仙草這樣的女人。)
仙草是白嘉軒的一劑“靈藥”,如書上所說,是來救他。人們說“仙草來了,原上就會有白鹿來”。如果白嘉軒不是神仙,是一個人的話,那他需要在他經(jīng)歷了欣喜、鼎盛、瘋魔,甚至落寞和低谷的時候,都有一個人來陪他,而這個人就是仙草。
如何讓白嘉軒意識到自己的生存狀態(tài),如何讓白嘉軒秉承一個農(nóng)民的本性繼續(xù)在原上守護著他想要的一片凈土,仙草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。但仙草也不是一個女權主義者,她有著中國傳統(tǒng)女性的美德,也依附于她的男人、仰望著她的男人,但卻不盲目地崇拜這個男人。
她和白嘉軒有一場戲是這樣的,白嘉軒問仙草,“我是不是瘋魔了?”仙草看著他只是笑了笑,仙草說,“你會好起來的”。她不會去否定他做的事,也不會很直接的告訴他,“你是不對的。”
對于這樣一個智慧與善良并存的女性,在舊社會到底有沒有?其實誰也不知道。白嘉軒第一次流淚是為了仙草,他雖然沒說要舍棄仙草,但仙草死的時候,他一直說“不能呀,不能呀”,到底“不能”什么?因為他已經(jīng)不能離開仙草了,離不開的是對仙草的那種依附和依賴。
這就是為什么陳忠實先生叫她“仙草”,這個人是他的一個期許,是他對舊社會女性應有的一種評價。她和田小娥不同,田小娥是另外一種女人,她們之間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,是虛幻和期許的對比,是現(xiàn)實和殘酷之間的對比。
何冰:我覺得“鹿子霖”是一個極其正常的人。他確實做了很多不好的事,可他的初衷是好的,你不能說他是一個壞人。他的身份是一個地主老財,但那個時候的農(nóng)民誰不想發(fā)家致富呢?所以,有時候他會有點不擇手段??梢哉f,鹿子霖是各種欲望、矛盾的結合體,這也是這個人物最大的一個特點;另外,我想說,他不是心不向善,而是他不相信人心會向善。
而他最可愛的地方,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,就是簡單。他覺得自己很復雜,但實際上,你看他用的那些招兒誰看不出來?他和白嘉軒不是一路人,但遇到困難時兩個人會共同面對,所以,我們不能用一個簡單的好壞來評論這個人。
問題二:為了拍好《白鹿原》,大家都去農(nóng)村體驗生活,感受如何?
張嘉譯:以前我們剛畢業(yè)的時候,幾乎每一部戲都要求演員體驗生活。但現(xiàn)在因為我們的生活節(jié)奏很快,尤其這類題材又離我們很遠,所以體驗生活就更少了。
但你如果現(xiàn)在到了農(nóng)村,仍然能感受到那股質樸的氣息。在那樣的環(huán)境下通過想象、努力去還原人物,體驗生活是可以更靠近角色、靠近作品的。
我們在農(nóng)村拍戲時,都會跟村里的村民聊天。因為聊天是一個相互了解的過程,會對你以后演戲有很大幫助,讓你更熟悉這個人物,讓你在接到這類角色時,有一個基礎,不會天馬行空、沒有根地去設想。
何冰:體驗生活真的非常有用。體驗了大概不到一個月時間吧,我們跟著當?shù)厝烁赊r(nóng)活,跟老鄉(xiāng)們探討生活細節(jié)。當我第一次看到樣片時,我才覺得那種直觀的感受是對的。盡管只體驗了20多天生活,但在后面很長的一段拍攝時間里,我們是一直浸泡在這個角色中,渾身都彌漫著那個人物的時代氣息,所以體驗生活對演員的表演是非常有幫助的。
秦海璐:對我們來講,體驗生活這不是第一次,而且一些專業(yè)類的戲,或者現(xiàn)實主義題材的戲其實都需要做這樣一個工作。《白鹿原》的體驗生活很特別,場面非常“壯觀”。沒有一個人不參加,男同志都牽著牛、扛著鋤頭在地里吭哧咔哧地暴曬、干活。女同志就坐在家里紡線,你紡15分鐘,她紡15分鐘,輪流著來,跟上課一樣,像這種體驗生活其實是很少的。
那段時期的生活,大家過得非常愉快。社會確實在進步,我們現(xiàn)在已用不到牛來耕地了,也不用徒手用鐮刀去割麥子,但在那個年代不是這樣,你只有通過體驗生活才會真實地感覺到,那個時代的中國農(nóng)民生活得有多辛苦。
問題三:你們印象最深的一場戲是什么?
何冰:比如“祈雨”那場戲吧。所有人爬上山就累個半死,好不容易爬上去了,導演又告訴我們要重拍,因為那天爬上去的只有800多人,但導演說,“不行,我要的是1000人”,當時給我們氣壞了,我們就想,800人和1000人能有多大差別?但導演就說不行,必須重來。
你想,1000多人拍戲,場面得多壯觀,等中午吃飯的時候更壯觀,因為我們選的景正好是在一塊高地上,旁邊就是溝壑,特別深,人很容易掉下去,非常危險。但是1000多人就都在那一小塊平地上一起吃飯,那個場面,你見都沒見過。
秦海璐:我記得是黑娃來找白嘉軒的那場戲。他問,到底是誰殺了他的女人,鹿三兒站出來說“是我殺的”。
那是半夜的一場戲,講的是幾個月沒下雨的白鹿原,在咔嚓一聲響雷下,噼里啪啦地開始掉雨點。當時我們每個人只穿了一件單衣,就站在原地淋雨,凍的連臺詞都說不出來,但所有人都咬牙挺過來了。還有,我記得,我們轉戰(zhàn)山西拍戲時,零下20多度,每個人只能穿一個小坎上戲,旁邊都露著,走在村口時,那山風真的吹的你想死,我想,這是我從影20年來,演的最苦的戲了。
張嘉譯:太多了。我只能跟大家說,我們忠于原著中每個人物的表現(xiàn)形式,讓每個人物都生動地呈現(xiàn)在每位觀眾的眼前。
問題四:和陳忠實老師有過交流嗎?
何冰:有過一面之緣。在演《白鹿原》話劇那會兒,因為陳忠實先生非常重視這部話劇,所以親自到劇場拜托大家,我還親耳聽到他對大家說,“拜托了,拜托了!這將是我的枕棺之作”,并給每個演職人員鞠躬。那會我在劇組,雖然角色沒有定,但我有幸得到了陳老先生親筆簽名的《白鹿原》,當時我們接過那本書,感覺壓力都很大。
秦海璐:我沒有直接和陳老有過交流,交流最多的應該是我們的編劇和導演,而我們對人物的演繹,也是完全按照劇本來的。我記得我當時和編劇探討過,為什么仙草這個角色就不能像《大撒把》里那樣演出西北女人的豪爽?編劇說,在書中沒人知道仙草的真實出身,因為她是逃荒來到白鹿原上的,所以她的身份一直是個迷。
陳老先生生前一直很想來拍攝現(xiàn)場看看,我記得當時他總會跟編劇說,等我過了這段時間好點了,我就去原上看大家。但到最后晚期了,他已經(jīng)說不出話了。其實挺遺憾的。一直到最后,陳老先生也沒有看到這個戲的片花,但我們所有的演員都傾盡全力在詮釋片子里的角色。我想,陳老先生會滿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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